近日,长城和奇瑞出口至澳大利亚的约2.5万辆汽车被查出多个零部件含微量澳洲禁用的致癌物质——石棉而被暂停销售。消息一出,立刻引来热议,汽车市场再掀“质量门”事件。欧美国家何以谈石棉色变,不免让国内大众消费者也疑虑重生——国内市场是否大量存在含有石棉材料的汽车。
澳大利亚暂停销售长城、奇瑞出口汽车
澳大利亚的进口商阿泰克公司通过澳大利亚消费与竞争委员会(ACCC)发布通告称,受影响的包括长城汽车(601633,股吧)的5个车型:SA220、V240、X240、V200和X200(赛铃、风骏和哈弗等),约21500辆;奇瑞的两个车型:J11和J3(瑞虎3和A3),共2500辆。
其中,SA220车型(赛铃)使用石棉垫片的零部件有17处,包括气缸垫片组、排气管、节气门等。V240和X240两款车也有9处采用了石棉垫片。而奇瑞J11有两处、J3有一处使用了石棉垫片。
由于石棉纤维被认为是一种人体致癌物,欧美等发达国家对石棉的使用执行最为严格的标准,先后被完全禁止使用,澳大利亚从2003年起就全面禁用,目前,中国在汽车领域只对制动系统(刹车片和离合器片)禁用石棉材料作了规定。
不过,阿泰克公司表示,对于驾驶者和车辆乘员无任何伤害,石棉材质紧紧地被镶嵌在车辆之中,对于日常车辆的操作也没有伤害,因此,尚不需要立即召回。
通告主要是警示车辆可能存在的风险,并要求车主对车辆进行正常维护时更换含有石棉纤维的零部件。不过,在维修和保养时需要特别注意,需要遵循专业的维修指导意见进行维修,不要自行更换这些石棉垫片。
目前,阿泰克公司已经要求旗下经销商暂停相关车辆的销售,同时召回已经作为备件售出的石棉垫片,并确保以后全部使用非石棉垫片。
对此,长城和奇瑞两大国产品牌反应迅速,长城澳大利亚的经销商表示,针对受影响的车辆车主,当受影响垫片在日常的保养维护中,需要修理或更换时,长城汽车经销商对受影响垫片更换为非石棉垫片。同时,对国内外市场所有产品的生产停止使用含有石棉的零部件。
奇瑞公司则宣布对澳大利亚市场某批次的奇瑞瑞虎(Tiggo)和A3产品进行召回处理,并表示,从7月开始在国内销售车型的相关零部件已经被替换,后续的排查工作也已经开展,并且逐步替换。
石棉“外在表现”优越
石棉,这个名字并不是标准的矿物学名称,而是一个商品名,它是6种具有商业用途天然纤维矿物的总称。
事实上,石棉还有一个“响亮”的名字,天然纳米材料。这是因为石棉是彼此平行排列的微细管状纤维集合体,它们又可以分裂成非常细非常长的石棉纤维,直径甚至可以小到0.1 微米以下。
有了这样的微观结构,石棉才有了非常出色的外在表现。石棉纤维的导电性能很低,因此是很好的绝缘材料。此外,它还非常耐热,超过1700℃才开始有所损失。虽然是石头,但却柔软有韧性、有强度。
受赐于这些天然的特性,目前石棉制品或含有石棉的制品有近3000 种,主要用于机械传动、制动以及保温、防火、隔热、防腐、隔音、绝缘等生产、生活的各个方面。
目前,石棉用量最大的是在建筑行业,石棉纤维可与水泥混合制成石棉水泥瓦、板、屋顶板、石棉管等石棉水泥制品,还可以和沥青掺合制成石棉沥青制品,常见的如石棉水泥管、石棉水泥瓦和石棉水泥板及各种石棉复合板等,它们主要作为建筑物的隔热、隔音墙板,高级建筑物的防水、保温、绝缘、耐酸碱的材料和交通工程的材料。
在工业领域,除了作为保温隔热材料,其良好的摩擦性能也大量作为制动制品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刹车片、离合器片。
石棉粉末存在致癌风险
不过有利自然也有弊,石棉纤维过度受热,结构水折出,纤维结构就会遭到破坏变脆,如果再加上摩擦揉搓后,很容易变成细小的粉末。
工业上每消耗1 吨石棉约有10 克石棉纤维释放到环境中。1000克石棉约含100 万根元纤维。在大气和水中能悬浮数周、数月之久,持续地造成污染。
石棉本身是无毒无害的,可是一旦这些细小的粉末被吸入人体内,就会由物理过程而致病。因为石棉纤维会附着并沉积在肺部,如果不能被排出或被人体中的巨噬细胞所吞噬,就可能造成肺部疾病,甚至是癌变。这几乎是各种矿物无机纤维的通病。
因此,长期接触石棉的职业群体也常常与石棉肺、间皮瘤、肺癌等疾病风险联系起来。更重要的是,石棉对健康的危害往往会在10~40年之后才爆发出来,德国1980~2003年期间,石棉相关职业病造成了1.2万人死亡。法国每年因石棉致死达2000人。美国在1990~1999年期间报告了近20000个石棉沉着病例。
许多国家由此选择了全面禁止使用这种危险性物质。美国在1971年起就限制石棉的使用,于1992年全面禁止生产和使用石棉和石棉制品,而近邻日本和韩国也分别在2008年和2009年全面禁止使用石棉制品。目前,全球有包括所有欧盟成员国在内的55个国家都已经禁止石棉在工厂、建造和汽车零部件中的使用。
制动系统禁用石棉
汽车工业,并不是石棉应用最广泛的领域,不过,汽车的制动装置,也就是刹车片、离合器片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前大量使用含石棉的材料。
最终导致车辆减速或是停止的,其实是通过刹车片与刹车盘的不断摩擦来实现的,因此摩擦材料是制动或传动装置上的关键性部件,它最主要的功能是通过摩擦来吸收或传递动力。人们每天开车走走停停,刹车片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个极易被磨损的部件。
全国知名修车专家、北京祥龙博瑞汽车服务集团总工程师魏俊强告诉记者,最早,我国的汽车刹车片是由麻布做的,但是,它的致命缺点是耐热性差,当摩擦面温度超过一百多度后,就会逐渐焦化甚至燃烧。而石棉能抗1000多度的高温,且机械强度大,从上个世纪初开始就用来作为摩擦材料中的主要基础材料。
据了解,石棉先后和沥青、橡胶、酚醛树脂等混合并粘合做成刹车片。用石棉制成的刹车片,工艺简单、性能优越、成本也低廉,在半个多世纪中占据着绝对主力的位置。
但是,石棉刹车片在制动时常常会产生很高的温度,石棉会因为摩擦而分裂成非常细的纤维飞出来。
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协会(OSHA)曾经做过测试,每进行一次常规性的摩擦试验,刹车片就会产生数百万之多的石棉纤维散发到空气中。
尽管车内空间是相对密封的,因此,对消费者而言是相对安全的,但是无数石棉纤维吹到空气中,主要是影响工作技师的健康,也会对任何在场的其他人员造成健康损害。
因此,1999年原国家技术监督局按照欧盟有关法规,出台了要求从2003年10月1日开始,不得使用石棉生产汽车摩擦材料的强制性国家标准。
不过,截至目前,我国并没有规定汽车其他零部件中不允许使用石棉。